车祸续

|愤世嫉俗2

  我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月,输液输得够够的,看见护士拿着药袋进来,我就头皮发麻,心里禁不住哆嗦。输液时间长了,药物在身体里起反应,出现皮肤瘙痒,钻心难耐,给医生说了,医生算了天数,说可以停针了,我听了如临大赦,高兴非常。问医生是不是能回家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走了。我忍耐着,勉强坚持了两天。找医生一问,医生说,能走了。爱人立时给正在干活的弟弟打了电话,弟弟带了两个人,将我推到楼下,坐进爱人找好的车里,告别了弟弟,回了家。

  到家的惑觉真好,看哪哪亲切,虽然只分离了将近一个月,却好象很长时间似的,看哪看不够。

  为了让我在家安心休养,爱人叫弟弟帮着买了台大电视,并安上电视接收器(我们那儿叫锅子),平时上班,没时间看,现在收很多台,节目花样多,新鲜。我就没黑没白地看,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睡。由于长时间的坐着,我的尾椎骨受到挫伤,现在坐的时间长了就疼。还由于睡觉姿势不对,引发了颈椎病。过后几年,脖子后面出现僵硬,疼痛,扒扯的头疼,我才想到的。

  静养了几个月,根据医生的要求,去县医院拍了片。医生看过后说,该下地活动活动了。爱人拿出朋友给找的拐杖,夹在腋下,支撑着身体,在院子里慢慢活动。

  长时期的躺着,刚下地,有些头重脚轻,站立不稳,爱人在旁边招呼着,怕摔了。坚持着锻炼,恢复的很快。

  根据医生的安排,几个月后,我又去拍了片,医生看了后说,骨头接上了,长好后,还得把钢板起了,时间长了,肉和钢板长在一块,起钢板时,还得把肉剔开,要受很大的罪。我们听了,问他什么时候起?他说一般都是一年多,但要根据片子的情况。

  一年多之后,我们去县医院拍了片,医生看了后说,可以动了,你什么时候动?我说暑假呗,动了还要休养,我现在上着班,不敢耽误。医生说,你自己决定吧。

  暑假里,光说动手术,取出钢板,就没事了。想着是小手术,找了个熟人说了一声,没怎么安排,不料却出了事。

  主刀的是个年轻医生,打麻药针的好象是个实习的,我是自己走进去的,手术室里只有他们俩。他叫她打针,她说不敢。医生说,我给你说着,你打,全当练习。说着,让她在我腰部脊椎旁打了第一针。停了会,医生敲着我的左腿,问我麻吗?我说不麻。他又叫她挨着旁边打了第二针。停了会,医生又敲着我的左腿,问我麻吗?我说不麻。他指导着她一共扎了四针,左腿才麻了。因为是局部麻醉,大脑一直很清醒。先是听到哧哧声,接着听到钢板放盘子的叮当声。屋里的空调开得温度低,冻得我打哆嗦,抑制不住的上下牙打磕巴。我请求他们快点,他们不但放下手中的活计,还停在那儿打情骂俏,说些低级下流的话,被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冷得哆嗦,不断催促他们,他们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被推出来。

  手术室里的一幕,已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把我原来对县医院些微的好印象冲洗的一扫而光。做为医生,没有医德,不替病人考虑,不顾病人感受,这已经是很犯纪律的事了,居然还在工作室打情骂俏,真是不知廉耻了。使我想到了以前县医院出得几次大的医疗事故,动手术时,误把病人的器官弄错,象这样的不负责任,不出错才怪呢。

  动完手术,在医院观察了两天,看没什么事,就回家养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对此事有了些淡忘,我才敢仔细地看了左大腿的伤疤,从膝盖到臀部,是几条长短不一的刀疤,象蚯蚓一样趴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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