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中央大街

|王黔2

  雨后的夜晚,空气是那样的清新。初夏的哈尔滨还带着一丝凉气,我独自漫步在中央大街上观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是晚上10点钟左右,这条大街已经度过了白天的吵闹再加上清明节的到来略显得安静一些。大街上估算起来大约有20人左右吧,他们有人孤独有人忙碌有人惬意有人落魄有人发呆有人嬉闹。

  在离我不远处有一对情侣似乎在嬉戏,在我这个距离看上去很是温馨幸福,不一会儿我渐渐的走进了他们才发现他们居然是真的在拳脚相向大打出手。那个男的看上去有30岁左右,身上穿着黑色的皮大衣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鞋。他怒视着那个女人,听他的意思好像是那个女人有了外遇。而那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光明正大的承认了这一切。义正言辞的说:“怎么了我就是有人了,你不也是早就有人了嘛?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俩现在就分手,明天就去离婚”男人似乎也想解释一些东西,但是他顿了一下 却直接说出了“离就离”这三个字。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4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带线儿的氢气球,小男孩呆呆着看着这对夫妻的闹剧。那个男的说完话抱起小男孩就要离开,嘴里在嘟囔着一些粗话,而他的妻子似乎在赌气一样转身也走了,男孩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大喊大叫双手也松开了那个刚刚紧握住的氢气球,嘴里喊着:“妈妈妈妈”而此时他的爸爸却对他说:“等着,爸爸会找到更好的妈妈”他的妈妈似乎有些不舍想要回头去看看,但还是咬咬牙忍住了。不一会儿那个男人走远了,女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条长长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父子俩的踪影。居然在原地放声大哭起来,她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一条牛仔裤,应该没有穿袜子,露出了看似吸引人的又略带沧桑的脚踝。一个卫衣外面套了一个小大衣,微风吹乱着她看似飘逸的披肩发,她抽泣着离开了。在她的头顶我看到了那个刚刚在小男孩手里紧握的氢气球也飘向了未知的远方。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在了长长的大街上,也许这只是他们夫妻俩生活中的一次吵架,也许他们明天真的回去离婚,但最终的受害者都是那个还需要人呵护照顾的孩子,我在心里想为什么就不能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呢……              

  我继续向前走着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因为马上就是清明节的缘故有一些人在这里以统一的形式祭奠着,希望能给死去的亲人朋友送去一些东西。而其中有些人却好像是故意在炫耀他在烧纸一样很做作的在说一些虚无缥缈的言语,求着死去的人为他们保佑着什么东西,又以昂贵的祭奠品用以衬托,并加以洪亮的呐喊和哭泣为之辅助。然而他们对那些死去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思念还念之情,更多的是走一走形式从而向活着的人展示一些东西。博得活人的目光。为了争到这个目光有些人甚至还在攀比,攀比祭奠的各种程度,暗自在心里憋着劲。而获胜的一方似乎还有些小欣喜,真的想不明白他们是来烧纸还是来比赛来了。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不远处有一个老人在安静的为他的儿子送去他满满的思念,他的儿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听他说的话,他的儿子应该是自己选择离开的。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正直壮年的人选择了轻生和放弃,这个老人看上去应该不到50岁,但是满头的白发已经让我无法判断他的年龄和他所承受的痛苦、折磨。老人身穿很是破旧的衣服,看外表像是个外地人。老人坐在那里时而呆滞时而愤怒,时而惆怅却又时而微笑。他的嘴里回忆着曾经和儿子发生的很多事情,渐渐的进入了忘我的投入状态。在他的旁边有一个老奶奶在祭奠着自己死去的老伴,状态和表情和他似乎出自同门,就连不远处在祭奠他们因为事故离开的父母的两个不大不小的孩子的表情也大致相同。我离开了这个伤心地继续向前走着走着……                          

  迎面走来一个乞丐,四肢健全的他只是衣着上有些破烂。我没有怜悯他可他似乎非要博取我同情,做出令人可怜又可恨的动作和表情。我大步的离开了,走了不远又有一个人向我乞讨,他趴在一个可以行走的木板上,带着一个音响手里拿着个铁盒匍匐着向我走来,双腿似乎不能使用力气了被厚厚的东西裹住了,慢慢的我看到了那个铁盒里装满了钞票甚至要比一个努力干活的人一天挣得钱要多,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惜牺牲自己而去博取他人的同情,大概是可以得到很多钱的缘故吧。我没有同情这个连自己都不珍惜的人。并不是我不善良而是因为我觉得他不值得可怜。往前走看到几个人应该是刚刚大喝了一顿的样子,20左右岁的他们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一家烧烤店。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奔着一辆身后画着4个圆圈的车跑去,突然后面有人喊他:“中央大街里是不让走车的,我们去的那个宾馆就在旁边,车就停在这里吧。”前面那个人大喊:“离得远了车不安全啊!”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大叫到:“没有关系,我叔是警察局的大官儿,没人敢动。再说了就是没了我家也还能买好几辆。”走在前面的那个男的默默的回到了那个四个人的队伍当中,四个人中有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那个女的衣着性感,在微风阵阵的夜晚穿着一个鲜艳的半身裙,红色的高跟鞋足足有10厘米的高跟儿,白色的丝袜更为她增添了一丝妖娆,上衣是一个露着肚脐却又露肩的看上去很紧的衣服,一个薄薄的外套,只有两个袖子还在身上,其他的部分已经被旁边三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扯拽下来,那个女的嘴里喊着“别闹”但又像是故意搔首弄姿的在勾引着那几个男人,偶尔还故意展现迷人的身材和傲人的事业线。四个人嬉闹着走向了那个宾馆,有人大喊:“老板给我开一间最大最豪华的房间”貌似他们四个人要住一个房间,有钱人是真会玩,这个世界有太多让人理解不了的事情正在发生着。我继续向前走着,看到了那家烧烤店,透过一层窗户我看到刚刚送走了这座客人的服务员正在收拾着那个剩下了很多食物的餐桌,那个服务员看上去也大约20岁左右,餐桌上有几张红色的钞票,应该是那几个人打赏的小费,服务员欣喜的整理着这个餐桌。貌似这顿饭可以给他带来一些收益,他干活很努力的样子,可能也是这个缘故吧。          

  中央大街上愈发安静了,凉风徐徐的向我们吹来,那对吵闹的夫妇已不知踪影,那些攀比着祭奠的人似乎也分出了胜负,那几个真正是在祭奠的人也离开了,两个乞丐应该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那个富家子弟正在宾馆里嬉闹,哪个服务员还在努力的工作。慢慢的我离开了刚刚我散步的中央大街,走向了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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